【記者/吳欣庭、蕭因棋 攝影/方云瑤】
「我有一點受寵若驚,總覺得這樣好的事不會眷顧我」鄭有傑以法蘭黛樂團的歌曲《受寵若驚》,代表入圍第57屆金馬獎最佳導演獎的心境寫照。鄭有傑說,電影中各角色的眼神、呼吸,都是他用兩年的時間雕塑出來的成果,金馬獎對他而言,正是代表了長年的堅持與累積受到了肯定。
電影《親愛的房客》描述男主角林健一照顧生病的房東,以及他的孫子王悠宇,看似超出房客的行為,背後其實暗藏對已逝同志伴侶的愛與思念,然而在房東去世後,林健一收養小孩的動機卻遭受外界質疑。
以日常生活堆疊層層的情感
早在金鐘獎獲得迷你劇集導演獎的鄭有傑,經過兩年的淬煉後,今年推出了最新作品《親愛的房客》,他強調,這部電影不是同志愛情片,而是描繪家人之間情感互動的親情片,劇情大多取材自親身經歷,像是劇中林健一與王悠宇的對白「沒有我你應該比較輕鬆吧」、「有你我會比較快樂啊」便是先前鄭有傑與兒子的對話。
此外,電影中也使用倒敘法和插敘法呈現,劇情從林健一被指控殺人和持有毒品罪名開始,之後逐漸抽絲剝繭、脱去表面,以演員間普通的日常,堆疊出層層的情感,盼觀眾能理解其故事背後,以及林健一無私的愛和約定。
鄭有傑認為,議題會讓大多數人只看見表面,忘了掀開背後的真相。(照片:取自牽猴子行銷臉書)
「夫妻中一人過世,伴侶繼承遺產合情合理,但當伴侶是同性,反而被當成了覬覦。」在《親愛的房客》中,鄭有傑努力跳脫「同志議題」、「領養議題」的框架,他認為,「議題」只有是非對錯和碰撞,會讓大多數人只看見表面,而忘了掀開背後的真相或原因。
為了讓情感有延續想像空間,鄭有傑將故事軸訂在林健一與王悠宇之間。他透露,其實原先劇本有設定林健一是家世顯赫的高雄人,為了追求愛情而與原生家庭斷絕關係獨自來台北,但比起刻意交代劇情內容,鄭有傑更重視像是林健一與王悠宇玩仙女棒、以及去倒垃圾的畫面等家人間的日常互動,各種瑣事層層堆疊,讓情感更加綿密,其他與主軸無關且零碎的片段便無法出現在正片中。
不畫分鏡圖 演員更能自然演出
「在當演員之前會想掌控演員的情緒,但在當過演員之後會更加了解他們需要甚麼、不需要甚麼」,提到曾擔任演員的經驗,鄭有傑坦言,有時導演過度的控制反而會限制了演技,因此他在擔任導演時,都會希望讓演員有足夠的空間發揮,不害怕做錯。
鄭有傑說,未來想持續挑戰更艱鉅的任務和拍出更好的作品。
鄭有傑也補充,他十分尊重每個劇組人員的專業,為了方便攝影師有足夠的機動性和即時性能捕捉每個畫面,相較於只能在一個固定點上的定點鏡頭,電影使用了大量的手持鏡頭畫面,甚至沒有畫分鏡圖,讓演員能自然的演出,因為在有分鏡的情況下,每顆鏡頭都是「被設計過」的,這在本片情感的刻畫上也是一大功臣。
與楊雅喆合作 激盪出更多火花
「我想要進步,擔心人越老進步的空間越小,趁著還有想要進步的心態找一個可以信賴的夥伴。」習慣一人承包所有工作的鄭有傑,為了想要有更大的進步與突破,特地找了監製楊雅喆合作,鄭有傑笑著說,比起自己較為溫暖的風格,楊雅喆的冷酷與無情時常能點出他的空缺。
提及拍攝《親愛的房客》時的感想,身兼編劇、導演、監製與剪接的鄭有傑說,雖然拍攝過程十分疲憊,但當作品完成後,還是有再更跨出一步的成就感,他表示,未來也想持續學習、進步、挑戰做更艱鉅的任務和拍出更好的作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