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记者/张蕙纤、黄雅旋 摄影/甘岱民 责任编辑/黄麒珈】
许东华白净的名片上头写着“演艺经纪”、“导演”黑字头衔,剩下的空白则被姓名、电话、LINE ID和信箱填满,除了联络方式的基本配备,还开门见山了许东华的梦想。
“我比较喜欢别人叫我许导啦!”就读世新大学广播电视电影学系电视组的许东华,担任过法拉利姊张婷婷MV《BO BO BO》的导演、全国高中英文话剧总决赛导演,也曾获得全国高中职英语短剧比赛最佳剧本奖。现在的他,更经营起个人Youtube平台“Tony Baloney东尼布朗尼”,订阅人次6千余人。
谈及最初的梦想,许东华坦言,其实经纪人这一行并不是自己最大的兴趣,即便这个头衔有趣让许多人因而接近,但心里最大的初衷仍是成为一名喜剧导演。
若试着追溯许东华的创造力,把时间脉络拉近10年,点击放大。不过,这里想先提起一件事...
2014年8月,许东华高三刚毕业,一路怀着导演梦的他成功藉时下当红电影《露西》登上“The China Post”国际版面,台湾媒体之后更是连环转载、翻摄这则国际消息。
采访当天,许东华拿着近三年前放在墙角边的英文手举看板重返建国高架桥下。
一幕出租车司机被露西杀光的画面,激起许东华带着“Lucy Don’t Kill Me”的英文手写板在建国高架桥下与出租车司机协力录制台语版求饶KUSO短片。除了网络上对这支影片很红、很有创意的评论之外,更让他见识到媒体手段的运作,成为后来许东华推播网络红人的基底养成。
然而,这个创意之举,也让“导演”这两个字,从平行时空的想像,渐渐立体浮影于许东华心中,过去长时间同学们嘲讽他的耳语,后来也都烟消云散。“用影片说故事”的志向更如同面引子,在他心中持续发酵。
11岁-
如果要说“模范生”都有一套行为脚本,那许东华大概是最不配合演出的NG王。许东华回想起那个小学五年级、又同时拥有三座模范生奖杯的自己,他笑着说,“当好人等于当平凡人!”直到小学六年级那年和班上的死对头成为好友,才让他颠覆过去的生活模式,像是经历了人生发夹弯,许东华从“被欺负”成为“欺负”人的顽皮少年。
在那之后,他也卸下了模范生的偶像包袱,肚里的笑匣子被打开,黄腔、正经笑话样样来,许东华成了人见人爱的开心果,小有名气的顺着九年一贯的教育体制进入了国中。
重回母校师大附中,许东华表示,在师大附中从国中到高中共待了6年,“就像是我家的后花园!”。
17岁-
和小学的情况类似,那种模范生的“优良少年”奖项名单上未曾遗漏过许东华的名。不过,这也开始让许东华在胜利的迷雾中感到困惑,质疑起“优良”究竟是外在表征的形容词?还是内在品行的正字标记?许东华坦言,他只是比较受同学欢迎,并不是品学兼优的那种乖乖牌类型。
他接着说,一次前往优良学生颁奖典礼途中,因为漏带了公假单被警卫拒于门外,一个脑中闪过的直觉,“为什么规则这么死?”大力撞击许东华对社会潜规则的印象,于是他模模糊糊地走进了高中,矛盾迎接后来的日子。之后,许东华反将这些矛盾转化为另类的行动力。
“我是全校翘课第二名!500多个小时,还让学校开会决定怎么处理我的大过,最后只拿了张肄业证书”许东华说,高一的时候还很服从教育,高二开始越趋迷惘,一到中午就是翘课翻墙回家看电视、睡觉,等到要放学的时候再翻回去拿书包,同学、老师间更有种默契,只要许东华不在座位上,就是先回家一趟了。
不过他爱搞笑的心依旧没变,说故事给大家听的梦更是始终如一。高中三年,许东华仍带着“我是大导演”的坚定志向往前,对于各种来自同侪的冷嘲热讽,终在当年电影《露西》的助力下,成功翻转同侪对许东华的既有印象。
20岁-
因着导演梦,高中毕业后沉淀了一年,许东华顺势进入世新大学广播电视电影学系电视组就读,不过为了能更积极于追逐梦想,遂在大学开学一个月后决定办理休学。岂料休学后,当时的经纪人工作刚起步,却在外界笑话“年轻人如何成大事?”的种种压制下,又被周刊不实八卦大搞,许东华沉浮于社会冷暖,一度被外界声浪击溃反锁门内,任凭各种自我怀疑在茫茫黑暗中攀扶而上。
经历社会现实的惨痛教训,许东华决定重返校园疗伤。不料,许东华却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如何与同学相处,除了话题嘎不上,每每在安静无声的教室里,许东华更感到无比焦虑与紧张,“我居然完全坐不住”许东华双手一摊,惊讶的说著。
他也分享,有次朋友要他帮宿营小队想口号,这让对于“想口号”这件事毫无头绪的他不知该从何下手,甚至严重到觉得自己患有“人群恐惧症”,使他一直都感到焦虑,就连和同学吃小火锅,都能紧张到把整碗饭翻倒。
今年9月,许东华将重回世新校园,表示对世新广播电台颇有兴趣。
“我就好像是一个战士”许东华以战士的例子比拟自己。他接着说,以往战士们从沙漠战场回来时都会非常脆弱,因为一般社会中并没有敌人能让他们杀,战士顿时感到无所适从,宁愿再回到沙漠,与孤独抗衡。许东华认为,自己的经历如同这些战士们一样,在被网络与媒体伤害后,原想借由相较社会现实来的单纯的校园替自己疗伤,却遭到反效果。
“越热情对我的人,我越不敢太接近,我怕别人发现我并不是那么有趣的人。”对于未能向同学们展现该有的热情,许东华把问题扔向自己,对于无法有效表达自己的想法,许东华选择站在一旁傻笑,假装自己融入、合群又柔软。
去年暑假开学后,许东华决心办理第2次休学,这次他重新整备军心,除了经纪人的工作外,也在一个月前经营起个人Youtube频道,“虽然现在还是很怕面对人群,但他选择把自己丢入人群,做起街访。”许东华说,现在每天下午都会带着摄影机到捷运西门站做街访,“电池拍个4小时就会没电,没电就回家。”而这些努力,也让他的频道有了6000多个订阅人次,持续成长中。
许东华父母为他在楼间辟了房间,在家中搭起小型摄影棚,为许东华的导演梦持续铺路。
此外,谈及家人对于经纪人工作的赞成与否,许东华表示,爸爸不支持也搞不懂他在做些什么,相对保守。妈妈则偏向保护者角色,时常会看一些专业经纪人的商业用书,与他一起讨论作战策略,当时也曾陪同许东华拍摄kuso版出租车司机短片,做儿子的台语翻译。
许东华说,纵使父母并不完全支持自己的工作,但仍感激父母给他自由发挥的空间,使他更能专注于每项工作。其次,在与父母同住的公寓中,父母也为他在楼间辟了房间,在家中搭起小型摄影棚,为许东华的导演梦持续铺路。
“每个人当经纪人的目的都不一样,但是现在很多经纪人都喜欢找一些漂亮美眉来泡妞,很会社交和应酬,虽然不知道是不是经纪人的常态,但是我看到很多这样子的现象。”许东华表示,随着网络红人和直播的兴起,经纪人的面向也越来多样,他坚定地说,但仍会坚守自己的本份,替旗下艺人处理各项事务。
许东华更进一步说明,想要成为一位专业经纪人,最重要的是先了解整个媒体产业的运作,接着与艺人培养感情,从朋友当起,建立彼此间的信任。此外,针对笑料影片的拍摄,许东华说,要先懂得与市场共处,进而建立自己的品牌与风格,才能有效在这个新媒体时代中,不被相同振幅的巨浪击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