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记者/钟岳哲、王翊慈 摄影/刘欣萍】
电影《20之后》获得6项金钟大奖,导演王小棣表示,最初并未想过要踏上戏剧之路,因为不小心考进了戏剧系,他的人生就此改变。他也勉励年轻人从事拍戏工作时,要维持自律、保持初衷,并以进步为快乐。
童年最憧憬“侠客”
谈及儿时,王小棣说,在只有收音机跟小说的年代,不仅哥哥很喜欢看武侠小说,而且当时在电影里面的侠客们,各个都会弄掌风、跃屋顶,自己憧憬的人物就是“侠客”。
王小棣从小到大都在军人家庭中长大,有很多的邻居叔叔、伯伯们都会分享打仗时期的鬼故事,王小棣笑着说,这些小时候听到的故事,都让他的童年充满了不少想像。
父亲送书成人生转捩点
其实王小棣起初未曾想走上戏剧之路,而是因为考上了戏剧系与父亲送了他一本书,才让他对戏剧真正有了兴趣。高中时,王小棣就读教会学校,时常会上台表演,当时有一位传教士建议热爱表演的王小棣就读戏剧系,但当时王小棣认为,大学应该要念法律、医生,后来得知自己考上文化大学戏剧系的时候,很想要重考。
不过他也提到,当时大学非常不好考,他也透露,当他的父亲知道他考上文化大学戏剧系时,并没有任何的苛责,反倒送给他一本介绍戏剧的书,在暑假读完了这本书,他也开始对戏剧有点想像和兴趣。王小棣认为,这本从父亲手里接过的书,是人生当中一个重要转捩点。
父亲送的一本书,促使王小棣走上戏剧之路。
青春难题在挤公共汽车与翘课
王小棣也分享了刚上大一时的两个烦恼,其中一个烦恼是,每天都要挤进上阳明山的公共汽车。王小棣说,当时朋友告诉他,上车前先找一个长得最壮的男生,等车子一来,赶紧抓着他的皮带,就可以跟着挤上车了。王小棣还说,以前文化戏剧系跟华冈艺专学生都互相认识,而两校又是最会抢座位的,不过也因为这样双边学生常常会为了座位问题跟体育系的同学打架。
至于另一个烦恼,王小棣说,每天上下课都要挤车,尤其是在冬天的时候,山上的风都吹得又强又冷,加上有些课真的很没意思,因此常常让他陷入该不该翘课的天人交战。
长大是重新开始的机会
“好像人家回到故乡吧,长大好像是走远了,但也可能是回到故乡吧。”关于害怕长大、失去小时候的童真,王小棣说,很多的幻想会随着长大,一点一点的印证,很多虚幻的想像也会随着长大,一点一点的被实现,很多时候一些细碎的念头或者想法,都与当初所希望的不同。
他也说,每一次的长大都像是一次重新开始的机会,随着越长越大,身边的朋友也越不会展现自己中二的那一面,比较拘谨。他提到,保有赤子之心很难得,但不能强求,他以蒐集狂为例,蒐集是蒐集狂保有赤子之心的方式,但有些人会决心自己要做什么样的人,他也认为,让自己有一个善良的心也是很重要的。
年少的冲动愉快是任性的
王小棣说,有些事情小时候总是会拼了命去做,像是拼了命去吃一碗冰,或者拼了命跟朋友一起去游泳。但是越长大,事情渐渐变多,选择也随着增加,就需要开始衡量。
他分享小六刚毕业时,因为太想念一起读新店国小的朋友,即便不熟悉路,也不顾一切踩上脚踏车冲到新店找朋友们;还有上大学时,只为了想念高中的同学,趁著冲动,就从文化大学骑机车冲到淡水找同学。
说起这些年轻时候都做过的事,王小棣现在却不会再做了,因为年少时期的冲动和愉快是很率性与任性,但不是只有自己会长大,每个人都会长大,要考虑的事情也会变得更多。
即使年纪见长,王小棣也保留自己率性的空间。
“虽然说随着长大会开始衡量或者选择,但是有时候如果能让自己保留一点率性的空间也是很好的。”讲起在读淡江中学时,王小棣因为好奇心,常常会在午休时间,偷偷跑去按学校附近住户的门铃。
有一次他看到学校旁某间拥有一个庭院的房子,突发奇想地想要跟这间屋子的主人聊聊天,于是不顾同学的阻止,按了门铃,一个长得高高瘦瘦的英国女士出来应门,问他有什么事,王小棣说想和他聊聊天,英国女士也很亲切地请他进屋,一起聊天喝下午茶。
透过思念想着关于活着的事
关于思念如何解套,王小棣提及,母亲在他很小的时候就过世了,他曾在母轻的墓碑上看过一个陌生的名字,当时两岸还没有互相往来,后来听说那个陌生的名字其实是他在对岸的姐姐。王小棣回想起曾在高中的某一阵子,总会坐在窗边看着月亮想着这位从未见过面的姐姐。
王小棣接着说“每个人选择思念的方式,就像对自己的投射,面对亲人的逝去,可能会想到很多不同的事情,这些事情其实都是很好的回馈,因为当面对这些事情时,可以透过这些事情观察自己。随着时间,每个人会想到的事情都会不一样。”
王小棣从观察生活中的大小事得到反馈。
在安全上要求自己也要求别人
王小棣表示,曾经拍摄海上的场景时,那天下雨风又很大,但因时间紧迫,又误信了年轻船长的话,加上对海失去了戒心,使得大家在船上很恐慌,不知道该如何是好。最后船开回到港口上岸后,他反省了很多,并且跟剧组人员道歉,同时强调只要工作上需要出海,每个人都要在安全上要求自己,也要知道安全设备及措施在哪。
保持自律与初衷,并以进步为快乐
对未来想从事导演或拍戏相关行业的学生,王小棣建议,如果家里需要自己赚钱,或是家里有一定经济压力,就要衡量如何做这件心里想做的工作,比如先有一份工作,再持续有自律的兼差,千万不要勉强。
他提到,这份工作非常劳累,所以身体状况要好。他又说“若这是想做的事,快乐应该是每一次做的时候的心得与学习,要时常检查自己还有没有余力以及做这份工作的各种快乐。”
他继续说“本行的功夫是一辈子的,一辈子不断进步,要以进步为快乐,不要以成功赚钱得奖为快乐,进步的快乐是持续的。这份工作处处都是现实的衡量,这种世俗的价值,可是就得在这种最世俗的价值里面追求自己。”
不管怎样做自己就好
王小棣说,人生考验很多,尤其对于自己性取向跟别人不同的考验更为严重,但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,他没有碰过任何一个人对自己是一百分满意的。王小棣听过别人说:“父母是你的菩萨”,他认为这说法很不错,他表示,好多事情、好多人都是点化人生的一个元素,但只要知道自己是快乐的,才是最重要的。王小棣认为,不管怎样就做一个好人。